临时爱

朱一龙铁血妈粉

所为君故(all花无谢)

花飞扬提着食盒进门的时候正撞上端着托盘出去的丫头,见托盘上满满当当凉透的餐食不禁大为光火。

“老二!”花飞扬远远看见榻上懒洋洋半躺着的花无谢手里虚虚握着的酒盏,火气上了头,高声骂道,“你还喝!现在你还喝酒!”

花无谢听见喊,眼神涣散地向着花飞扬的方向掀了一眼,全没看清,只把手里的酒都仰头喝干了。桃花酿香甜顺喉,回甘却是辛辣的,仿有一条火线又顺着肚腹燎烧回喉咙。花无谢按住胸口刚咳了一声,就感觉到腥甜的血气又涌上了口鼻,憋不住咳出一口血。

“花无谢!”花飞扬丢了食盒扑过来,语气凶狠,眼泪却掉下来了。

“萧平旌战亡你便也不肯活了吗!?”憋了许多天,花飞扬终于把话喊出来了,喊完又惧缩。

自从得到前线战报长林军大败于南疆,萧平章、萧平旌两兄弟生死未卜,极可能战死沙场,花家上下没人敢在花无谢面前提到“长林王府”任何一个字,甚至连“萧”字也不敢提。可病中的花无谢自此更是卧床不起,干脆绝了饮食,花府上下无不焦心。花飞扬贯来莽撞,可也不敢在二哥面前提及萧平旌。今天实在忍不住喊出来,喊完又哑了声,讪讪着回到矮几拿回食盒提给花无谢。

“二哥,就快端午了。宫里赏各家的粽子,我看做得精致,香甜不腻,特地给你提过来的 。”花飞扬打开食盒,露出里面还冒着热气的指头长的小粽子,“个头小,你吃着也不会占肚子。我还准备了豆面,给你醮着吃。”

花无谢把擦过嘴的绢帕团成一团扔在地上,花飞扬别过脸不敢看上面刺目的血红,咬牙又劝,“二哥,吃点儿好不好?”

花无谢止住了咳,斜倚在枕头上看他,扯了扯嘴角。“老三怎么长这么高了?这么看着,倒是高我一头了。”

花飞扬不知道他为什么提到这个,手里捧着粽子傻呆呆地看着他,见他勾了勾手指,便俯身过去,只见他抬了抬手,冰凉的指头揩过他的脸颊,原来是为他拭掉了脸上的泪。花飞扬心里一酸,成串的泪珠便夺眶涌下来。

花无谢便也不揩了,抬眼望着窗外说,“这雨下好多天了。总也不停。”

花飞扬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,连绵的雨挂下来,幔布一样的密不透风。

“二哥,等雨停了,你便也该好了。”

花飞扬不知道怎么顺口说出了这样骗人的话,花无谢愣了一下又嗤地笑出声。

花飞扬像是被拆穿了骗人的谎言,又恼又不甘心。

“二哥,你会好的!只要你好好吃饭,乖乖吃药!再说——”花飞扬长吸一口气,像在说服花无谢,又像在说服自己。“再说万一萧平旌回来,见你这个样子,要,要心疼死的!”

花无谢像被说动了,愣怔好半天,又突然捂嘴笑了笑,说,“老三,我刚要说什么,你该是知道的。你也长这么大了,比我还高了。花家的担子,大哥担着,你也该分担了。”

“不!”花飞扬尖利地打断他,“还有你呢!我不管!我还小着呢!就该你管,别想着推给我!你好好活着!休想撒手不管!”

这番话喊出来倒像是小孩子撒泼了。花无谢却好半天不出声,伸手把他揽到身前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“生死由命不由我。”花无谢喃喃笑道。

花飞扬摇头不依,刚想再说就见云峰站在廊柱后面冲他招手,见他神色焦急,不得不丢开花无谢走过去。

花无谢精力不济,正撑着脑袋要睡,依稀听到“长林王府”几个字,便睁眼问道“什么事?”

“大理寺说要彻查南疆兵败的原委。”云峰躬身回禀,字斟句酌却又觉得怎么回都瞒不过去,干脆如实回道,“这时候派了一队亲兵去了长林王府,要请府里的家眷过去。”

“请?”花飞谢冷笑。

坊间早有传闻,南疆兵败并非长林军作战不力,实乃里通外敌。

欲加之罪落在这无主的长林王府,主事的都没了消息,只欺负这一家子的老弱妇嬬。

大雨不歇,雨披也没了效力,花飞扬抢在云峰前面擎着油伞跟过去,花无谢却已然翻身下马,拨开面前的御林军。

“谁?”带队的是大理寺卿林雨生,见到花无谢一愣。“二公子怎么来了?”

“林大人这是做什么?”花无谢侧头笑道。

林雨生莫名心虚,“奉命请长林王府家眷......”话没说完先低了声音,“下官也是奉命行事。请他们去去就回。”

“去去就回?”花无谢笑意还噙在嘴角,眼神却冷得吓人。

林雨生畏他,避不敢看他的眼睛,却强撑着下令。

“进!”

“我看谁敢!”花无谢大喝一声,飞身跃上门墙,把一柄“长林王府”的大旗取下来握在手里,脚尖轻点,自雨幕里翩然落下,立在林雨生面前。

“要搜长林王府?”花无谢昂首冷笑道,“须从我尸体上踏过去!”

大雨滂沱,无人敢动。

自这天离了长林王府,花无谢便恢复了饮食,无论是不是还会咳血,呕吐,都逼着自己吃下去。

林雨生悄悄打探得了,喜滋滋赶回八王府邀功。八王端坐椅上,脸上似笑非笑,神情似喜似忧。林雨生惴惴不安,轻声又道,“花二公子复又有了求生的心,王爷且宽心吧。”

八王呵笑一声,轻轻点头,过了好一阵方才喃喃叹道,“生也好,死也罢,他那一颗心,也不过系挂在他萧平旌身上罢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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